想起來了
寫過下面的文章,說忘了是楊照煮菜
抑或我們一起煮菜
現在想起來了,是他煮,
我只是蹲在地上聊天。
那是去年農曆新年,在楊照家,
有蔡詩萍,羅智成等人,
張大春本來也來,但臨時家裡有事,
來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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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小說
楊照在今天的「世紀版」專欄內討論台灣的政治高貴,言者諄諄,聽者卻恐必藐藐,因為如果政客們果真明白什麼叫做高貴,想便不會淪落到如斯地步;既已不堪如斯,肯定已難懂得高貴二字到底有多少筆劃。
在台灣,楊照是很有影響力的意見領袖,評時論政、談書析學,寫作產量甚豐,然而在其心裡,最快樂的書寫行為只是埋頭創作小說。不管工作如何忙碌,每天早上十點至中午,楊照例必坐到書房桌前,從抽屜拉出稿紙、提起筆,像開天闢地般嚴肅認真,一橫一豎地在故事角色裡建構出他的想像世界。他認為小說比現實更具實感、更有魅力。小說為什麼吸引?米蘭昆德拉在剛被譯為中文的<簾幕>裡提出了這樣的說法: 在現代這個被哲學離棄的世界裡,在這個被數以百計的科學分科領域弄得支離破碎的世界裡,小說成為我們最後一個觀察孔,從這裡還可以將人類生命當做一個完整的全體來看待。昆德拉也就是說: 小說依靠場景和人物來展現瑣事的不可模倣的獨特性,「只有小說才發現瑣事所具備的神秘而且巨大的力量。小說裡面的人物並不要求別人來崇拜他們的美德,他們只期盼別人理解他們。實際的人生其實是場挫敗。面對這場不可避免的挫敗,也就是我們所稱呼的生命,我們唯一能掌握的就是嚐試去了解它。這就是小說藝術存在的理由」。在楊照來說,正如昆德拉的領悟,寫小說並非逃離現實而是剛相反地認清現實,讀者和作者同時在虛構的場景裡辨認出生命的核心,也由此增強了對於現實謊言的抵抗力。讀小說其實像打流感針,可以幫助你把每天充塞於報刊和電視上的資訊噪音擋隔於心靈屋外,當你早已在故事裡見盡了生命色相,自必看破那所謂現實僅是繁華幻影,山是山、水是水,你雖然仍然置身於山水之間,卻已不會輕易受之迷惑。有個下午,我曾在楊照家中廚房,兩個屬兔的中年男人在雞手鴨腳地煮菜 (抑或是只有他在煮,我在等吃?我忘了),我邊忙邊問他有關職業生涯上的志向與悲喜; 他聳肩道,沒什麼,大不了回家寫小說,最好也是可以回家寫小說。真是一個有志氣的「兔男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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