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太太
去台北純是探望高信疆先生,
約好在他家裡, 但他忽然出狀況進了醫院急診室,
匆匆跑去, 陪他聊了一個下午.
送他一頂帽子, 可惜有點小.
坐著, 忽然對高太太說, 不如讀點經吧,
好哇, 她說, 我和她便站在高先生床前
讀新約希伯萊書第十一章.
高先生仍很健談, 但聲音很微弱,
談到痛, 說'痛是相對的',
他用以鎮痛的方法是回憶跟高太太年輕時
約會的過程, 何時何地做何事,
見面, 看戲, 散步, 接吻, 憶及這些,
他便稍減痛楚.
說時, 他眼睛濕了.
台灣人慣說, 人生海海.
海是要渡的, 但最重要還是跟誰一起浮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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