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2006

地板的嘈切



讀了張家瑜的文章, 說舞, 說舞與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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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次看舞蹈,除了肢體如花朵的展放;音樂或輕柔或沉重的起伏,我還特愛一種聲音,覺得那是專屬舞蹈的聲音,那是舞者與地板之間的窸窣細語,不管是芭蕾舞現代舞,不論是穿著舞鞋或光著腳丫子,當舞者一跳一躍之間,騰空再到地面那一瞬間,刷刷刷的聲音,很悅耳。若沒有這樣的聲音,於我,現場就沒有那麼大的震撼與感動了。
 
尤其是看雲門的時候,我更是期待那刷刷的聲音,他們的舞步特沉重;他們跳躍特有力,他們和地板之間的關係,好似暴烈的情人,習慣了那窸窸窣窣的磨擦的音效,那碰碰碰的著地的撞擊,你會明白舞蹈的爆發力,就像升到幾萬呎高空迸裂的花火,沒有那??的開啟聲,就沒有美麗如夢的煙花景況。

就像你為什麼辛辛苦苦排好長的隊買一張棒球比賽的票,要的就是聽那鋁棒?到球那一記輕輕脆脆毫不欺場“鏘”的聲音。然後是曼妙的起飛,降落到連外野手都接不到的草地,嘩,歡呼聲起。

所以雲門,每次在群舞之後,退場之際,一堆舞者那腳板與地面的親吻結束,窸窸窣窣的移動那一刻,就如煙花的餘光,如果你不是馬上調轉的你的目光,你會發現殘留在天空之上,仍有一個幻影在上,那是地板留下的嘆息,舞者的腳印。

林懷民又在地鐵站用他一貫溫溫的笑站在前頭,後面清一色黑色的瘦削的眾舞者,拿著紅玫瑰,來邀請我們,來看看吧!看我們如何像苦行僧似的表現身體、舞步和主題。他老是溫溫的那樣笑著,他也愛哭,看到王禎和小說也哭;看到陳映真的小說也唏哩嘩啦。
但你別說,他那舞,可真和他給你印象,有點不同。所以,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