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ght
半夜探完病, 在歸途的車裡,
聽見有人喃喃獨白:
到沙田威爾斯醫院看一個女孩,
半夜三更的急診室人來人往,
唯病痛和死亡不會擇時擇日,
白花花的醜陋燈管映照著惶惶的臉孔,
這一個場域,無法無神,是個煉廠,煉製的是我們的意志與人身。
女孩一看就是那種倔倔的樣子,黑白愛恨分明,
嬌小但有雙觀察的大眼睛。
頂可憐一個人在暗暗的的觀察病房窩著。
想看到我們是開心的吧!希望。
是個可愛的女孩(不是天真可愛那可愛)。
到外頭買牛奶給她,
“順著黃線走到底,再出門看到電梯上二樓...”
我走著,離開急診室,只有我一人走在長廊,
我熟悉深夜的醫院,那潛伏在夜裡病房的眾多惡神,此時與我同在,
地面的黃線白線紅線標誌著不同的去向,
我走著走著,不害怕因為不懼鬼不信神。
只是有太多熟悉的回憶,在醫院,
而令我覺得短暫的是,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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