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4.2006

一切只是巧合?




收到台北印刻出版社寄來的陸的書稿,
作最後校對, 每個字在我眼裡都是當年跟陸交往的一幕幕情景.
忽然想起社會學系大樓外的那片草地,
我常站在旁邊等他, 他開他的紅色小汔車來接我,
我搭順風車去買菜.
我也在冬天的草地前拍過一張鬍鬚照片.

陸去世時四十六歲, 比我現在只大兩歲.
認識他時, 他該是卅二, 我廿九, 都是年輕的研究生.
我卅歲那年, 他帶著蛋糕來敲門,
那是我生平吃的第一個屬於自己的生日蛋糕.

畢業後, 我約他寫稿, 似是冥冥中知道他活不長久,
有必要留下一些記錄? 難道真有天意?
稿子留存下來, 我促成了出版, 校對, 寫序,
他的那些所謂台灣的哥們, 在哪裡? 作了個屁事?
我這位在他們眼裡的吊兒郎當的滑頭的"港仔",
恐怕才是最熱血, 最念舊的吧?
台灣男人嘴巴裡的義氣, 都只是空氣?

陸的遺作, 取名<哈德遜河畔的台灣腳印>,
希望趕得及七月出版, 那是陸的逝世周年悼念.

像陸這麼好的人竟然早逝, 真如活地阿倫在電影裡所屢強調,
一切只是巧合, 生命的一切純粹是無意義的機率結果. 真令人氣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