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只是巧合?
收到台北印刻出版社寄來的陸的書稿,
作最後校對, 每個字在我眼裡都是當年跟陸交往的一幕幕情景.
忽然想起社會學系大樓外的那片草地,
我常站在旁邊等他, 他開他的紅色小汔車來接我,
我搭順風車去買菜.
我也在冬天的草地前拍過一張鬍鬚照片.
陸去世時四十六歲, 比我現在只大兩歲.
認識他時, 他該是卅二, 我廿九, 都是年輕的研究生.
我卅歲那年, 他帶著蛋糕來敲門,
那是我生平吃的第一個屬於自己的生日蛋糕.
畢業後, 我約他寫稿, 似是冥冥中知道他活不長久,
有必要留下一些記錄? 難道真有天意?
稿子留存下來, 我促成了出版, 校對, 寫序,
他的那些所謂台灣的哥們, 在哪裡? 作了個屁事?
我這位在他們眼裡的吊兒郎當的滑頭的"港仔",
恐怕才是最熱血, 最念舊的吧?
台灣男人嘴巴裡的義氣, 都只是空氣?
陸的遺作, 取名<哈德遜河畔的台灣腳印>,
希望趕得及七月出版, 那是陸的逝世周年悼念.
像陸這麼好的人竟然早逝, 真如活地阿倫在電影裡所屢強調,
一切只是巧合, 生命的一切純粹是無意義的機率結果. 真令人氣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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