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2.2008

亂咁貼又來了



年初在梁文道節目內談及大陸遊客,
很好玩的一次談話.

http://mcard.gd.chinamobile.com/phoenix/free_play.aspx?id=f659be44-6218-4639-9ce6-96874c5de2cc

10.19.2008

笑吧, 巴塞隆拿!




可愛的女子你們到底在笑什麼呢?
看<情迷巴塞隆拿>時我忍不住一直分心在想。
或因是在所謂的中產社區電影院, 或因看的是晚場電影
而女子們於開完 OT終於下班後與好友結伴而來,
總之, 前後左右散落坐著一對對的年輕女觀眾
(咦, 年輕男子是否從來只會結伴劈酒猜枚和揼骨沖涼而
不會一起看電影? ), 抬頭望向大銀幕, 從開場到終結,
四周黑暗處從沒停過陣陣情緒複雜的曖昧笑聲。

飛機降落巴塞隆拿, 她們笑了, 或是驚艷於明媚陽光和期待中的快樂途程。

陌生男子誠邀兩位女主角齊玩 3 P, 她們笑了, 或是驚訝於直接的刺激和狂野的夢想。

女子坐在床上, 熱吻撫摸但忽然肚痛, 她們笑了, 或是訕笑於生命的掃興和情趣的落空。

男子挑逗女子, 女子心猿意馬, 她們笑了, 或是肉緊於女子的下一個決定和床上的下一步進展。

男女纏綿, 男女拉扯, 男女相鬥, 男女的每句對白和每個動作幾乎都能
引動觀眾席上的輕笑淺笑狂笑大笑, 老活地, 逗笑本來就是你的強項,
寶刀未老, 你確有一套。 或許你的一套是精於把一面大銀幕轉化為
一面大鏡子, 高懸頭上, 讓女子透過虛構的故事雙目直面自己平常
忘了察看或不敢察看的生命真相, 從而再次感受那種種曾經有過的
遺憾和懊惱和錯過和壓抑和, 對, 和終究壓抑不了的暴發激情。
那種種平常沒法言諸於口甚至連對閨中密友都沒法說盡甚至連自己
都沒法想像接受的種種私情與隱密, 忽然在銀幕上被公開被揭發
被呈現被曝露, 儘管僅以虛構之名, 仍足牽動你的神經線, 讓你由於
沒法逃避而只好發笑; 笑聲是最好的障眼法和遮掩體, 在每絲笑聲
背後, 通常都隱藏著至少一個秘密。
於是散場時你難免感覺疲累。 笑得太多了, 九十八分鐘的一齣喜劇
令你面對了前世今生的隱密情事, 情緒密集得令人不知所措。
但你暗暗明白, 老活地不一定永遠正確。
他說女主角「繼續尋找自己不想要的愛情」, 你知道, 不, 在尋找時
她是想要的, 只不過她永遠不想要找得到的東西, 只因她仍有熱情, 仍有浪漫。
恭喜, 你的心, 仍然在跳。

巴塞隆拿的情與愛




老活地, 又有新戲了, 巴塞隆拿的迷人陽光, 直照老影迷的老眼睛。
老活地的機智與通透, 作為老影迷的我們老早知道。
他早前的<倫敦三部曲>說盡人生的變動,生命裡的一切,
不依賴你的計劃與意志,而是意外;
你可稱之為上帝的玩笑或作弄都行, 隨你便。
總之你的好運與壞運,不在於你自己self made 而只是恰好的一個機緣。
這樣的說法,由一個老人家來說,特別有說服力。
他的觀點,他的哲學,是在闡釋一種「不用力」的生命哲學。

這部新戲,老活地更是全部放空了, 對所有的愛情,
一任自由,沒有重量,絕對輕巧。 他所能做的最大嘲諷是,
在電影末句輕輕調侃女主角「繼續尋找她不想要的愛情」;
他所能給予的最大慈悲是, 讓畫家夫妻繼續沒法脫絕分離
卻沒法好好相處。 老活地把愛情放在空氣中, 讓愛情隨風飄浮。

但我就要問了,這樣的「通透」到底解放了什麼樣的愛情態度,
抑或可以給在情愛圈內兜轉的善男信女什麼樣啓示?
隔位的女孩們一看到畫家去調情,嘎嘎的笑,好像那是一個好玩的東西。
或許女孩們不懂,如果她們不先去了解米蘭昆德拉的<不可承受之輕>、
不去了解 Graham Greene的<愛情的盡頭>和<事物的核心>, 反而先來接受老活地
那沒有思想朿縛的愛情觀,恐怕是本末倒置。
未知重,焉知輕。
生命的最大魔障不是你怎樣追求愛情;畫家沒有錯,
他有自由去撩撥任何開放保守或寂寞的女人。
但是,老活地沒提及的是:那些所謂「被解放」了的女人們,
她們回不了頭,甚至不知如何對待回不了頭的自己。
勝利者是強者。而強者是擅於吸取所有精華卻不願付出愛的人。
所以問題出來了。原來老活地通篇電影談的男女,
談的只是「情」,而非「愛」。談的是快樂的那部份,
卻避開了終究可能面對的痛苦那部份。少了重量。
而重量,是我們站立在這世道之上,不輕易隨風被擺弄的必要負擔。
而負擔,是脫離浮花浪世,進入更深沉有質感的另一國度的入門票。
老活地的「避重就輕」,是他現時的生命態度,
但老老實實講一句,老活地,成壞敗空,
巴塞隆納的陽光再美、愛情再好,你不能永遠待著。
假期結束,welcome home, 善男子善女子, 終究必須回到現實的世界。

離開


離開漢堡時提早到了機場, 再喝一杯黑啤酒, 坐在餐廳露台,
隔著鐵網看機也看人, 眼前有一家三口, 每當飛機升降,
小男孩站起來興奮地揮手, 再坐下, 父親母親輕拍他的背, 他快樂地笑了;
隔了幾張桌子, 我仍聽得見笑聲。
這樣的午後, 這樣的記憶, 到了某個年紀, 當小男孩長大, 下班後疲累地
走在街頭路上往搭地下鐵回家, 偶然聽見天空遠處響起隆隆機聲,
或許他會打從心底感受到一陣莫名的親切甜蜜, 或許連他自己也
弄不清楚甜蜜的理由, 但有的, 生命裡一定曾經有些事情像銘刻般
長駐心頭, 偶然記得, 便夠快樂卅秒。

喝啤酒時我一直在想應該如何描述前一陣子的一椿旅行小事,
到底應該稱它為「巧合」呢抑或「詭異」呢? 說巧合可能太輕了,
說詭異卻又稍嫌沉重, 但發生了就是發生了, 叫什麼都無所謂了。

那是英國清晨, 拿著她印給我的一張網上酒店訂房單, 有店名和地址,
也有她的地址, 從倫敦出發搭巴士前往牛津, 五十分鐘,
很準時, 但偏偏下錯車, 早了一個站, 卻又懵然不察。
打個「本地化」的比喻好了: 就像本來要搭地鐵從上環到銅鑼灣找酒店,
搭在灣仔下了車, 清晨七點半, 傻呼呼地拿著訂房單在路上找尋,
問了兩三個人, 都說不知道, 再問一個工人, 他看見地址是 Church Way,
便說應該在前面兩個街口, 那邊有一間教堂, 應在該地。
前行, 的確找到教堂, 但地址並非什麼 Church Way, 站在十字路口,
左右茫然, 有點徬徨。 這時候, 轉身看見一幢老房子門前掛著一面小招裨,
好像是 Bed & Breakfast 的小客棧, 反正有時間, 試試敲門再問。
按鈴後, 一位男子前來應門, 瞄了一眼訂房單, 道: 「我不知道這酒店在
什麼地方, 但如果你想找訂單上寫著的這位房客, 她就在這裡, 住在樓上!」
我呆住了。 也就是這樣了。 她原先訂了「銅鑼灣酒店」, 但臨時改訂
另一間「灣仔客棧」而忘了把新地址給我, 豈料我下錯站而又意外地敲了
她的酒店門。
兩人之間的最短距離, 恐怕叫做「緣份」;
旅途結束, 我帶著一份疲倦與不解, 回家。

芝士




「敢不敢吃發霉芝士?」Martina向我挑釁,在一家小商店門前。
「我們有幾百款芝士,愈發霉,愈好吃。」我搖頭回答: 「不敢。但我有一位
愛吃發霉芝士的女兒,我經常覺得她有點心理變態。」
小女孩當然是不會自認「變態」的,相反,她說這是高級品味,很歐洲的,很講究的;
這個可惡的小漢奸。
幸好她其實也不認為只有外國的月亮是圓的,像中國的蒜頭,味道愈濃烈的她便愈愛吃,
有一回在「小肥羊」打邊爐,點了鴛鴦鍋底,清湯那邊泡浸著
許多軟扒扒的小蒜頭,我挾起一顆咬進嘴巴,酸臭得立即吐出,並要馬上喝口啤酒
油去氣味,而她呢,則是用湯匙把蒜粒大把大把地掏到碗裏,
再滋滋油油地吃,眼睛半閉,享受非常。
我連看見都想反胃。
對於芝士,小女孩的熱愛指數更是超爆燈的,幾乎每個晚上,
上床睡覺以前,她都打開雪櫃取出一包或軟或硬的芝士,
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把芝士逐片逐片或逐塊逐塊放進嘴裏。
那些或黃或白甚至有時候帶著灰藍的怪東西,氣味極具「騷擾性」,
她一把芝士拿進客廳,我便立即走進書房,冇眼睇,冇鼻聞。
家有惡女,避之則吉。
這回來到德國,在長途電話裏,小女孩是理所當然地千叮萬囑
命令我給她帶回發霉芝士,我只好用紙巾摀著鼻子,走進
一間芝士和香腸的專賣店,隔著玻璃櫃,瞇起眼睛,細細挑選。
莫言先生也陪我去了,但進店不到一分鐘,已經受不了,
轉身逃到店外抽煙。
洋人說「who cut the cheese」就是指「是誰放屁」,
不是沒有道理的。
聽人說過中國的腐乳其實等於鬼佬的發霉芝士。
理論上或許是對的,但在心理上兩者可大有分別,
前者給我的是溫暖的感覺,望之即想起童年、想起長輩、想起
兄弟姐妹圍坐於小木桌前吃晚飯、搶挾餸的熱鬧與喧嘩;
後者則是陌生、遙遠,而且冷凍,如同小女孩沒有兄弟姐妹
而永遠只是孤單地坐在夜燈下,獨吃,獨喝,獨自看書。
陪伴她的,就只有那小小的芝士。

亂咁貼之四




在德國漢堡的演講上.




亂咁貼之三






與龍應台做了談話, 在明報.



在她家的很好的露台, 端著不太好的紅酒.

http://hk.news.yahoo.com/article/081011/4/8nut.html

10.10.2008

亂貼之二




梁文道在節目裡談了我的書,
竟說了三次'東亞病夫'.
你給我記住!
可在網上看:
我也在鳳凰訪問了朱天文.

亂貼之一




朋友從馬來西亞來港,
帶她逛廟街.
她隨手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