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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維也納,所做的最令我亢奮的一件事不是看劇聽歌也不是在爬到史提芬大教堂的鐘樓朝下俯瞰城市全景。是攤開地圖去找佛洛伊德故居,去那幢他於上世紀卅年代住過好些年的樓房,去看他的書房,他的書桌,他的手稿,他的埃及收藏品,對了,還有仍被懸吊在牆上的呢絨帽和木拐杖。
還有還有,他的雪茄。當然是沒抽過的雪茄,粗粗厚厚的一根,他經常夾在手指之間。佛洛伊德有一張經典照片,攝於一九三二年七十六歲,三件頭西裝,側身而立,左手叉腰,右手稍微抬高,手持雪茄,一雙冷峻的眼睛直視鏡頭似在分析每一個人的深邃夢境。
站在故居,看見牆上掛著的這張照片,忽然記起自己在台灣讀大學時於新店溪旁租住一個小小的房間,房內有一張窄窄的書桌,桌前有牆,牆上貼了兩張照片,一張是女朋友,一張便是佛洛伊德的這張黑白照。我那時主修的終究是心理學。
佛洛伊德每天抽三四根雪茄,數十年不斷,死時,患的是口腔癌。但他死時已經八十三歲,患的是什麼癌,有分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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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畢業時不是沒曾想過當心理醫生,但我的心理醫生告訴我,不不不,你只適合做病人。
我接受了她的勸告,想必才沒害己害人。
嗯,我想說的只是,沒在心理治療上害己害人,並不包括其他方面。